对于中国人来说,拉丁美洲是一个地理上非常遥远的地方,充满着异
域风情,当地人的生活习惯也与我们有着些许不同,然而在距离中国1.7万
公里外的秘鲁,《环球时报》记者品尝到了非常多的中国风味。
蔬菜炒鸡肉叫“大把炒菜”
当地时间14日,跟随秘鲁生活类视频博主温迪,记者一行来到了利马
唐人街,里面有一个生意火爆的中餐馆——中国城酒楼。进入“中国城”,一
个嵌有迎客松水墨画的红木屏风映入眼帘,入口右手边的区域挂着烤鸭,
左手边的玻璃柜里则陈列着菠萝油包、蛋挞等面包甜点。
整个店面以红木色为主,墙上挂有“大展宏图”“吉祥如意”的木质牌匾,
餐位看上去也很“中国风”,红木色的大靠背椅和铺着红布的转盘圆桌仿佛让
人一下子回到中国本土的餐厅。提醒人们这里不是中国而是秘鲁的,好像
只有店内屏幕播放的秘鲁新闻,以及外面街道传来的西语音乐。
可能与当地人的用餐习惯有关,临近下午1时,店里的食客越来越多。
有人独自前来,也有年轻情侣和带着孩子的一家四口,食客年龄和身份非
常多元。穿着白色衬衫、红色背心的秘鲁服务员一边向记者展示二楼区域
,一边对记者说:“这家餐厅已经开了90年,平时生意非常火爆,很多秘鲁
人都会到这里吃饭。”
“中国城”的老板马尔科是在秘鲁出生的华人,祖籍广东。他告诉记者,
这家店原本是他父亲在打理,疫情之后父亲退休,由他接手。马尔科表示
,中餐在秘鲁十分受欢迎,普通家庭平均每周会吃一次中餐。
在餐桌前落座,打开菜单,里面的菜名是中文和西班牙语对照的,如
咕咾肉、云吞等菜的西班牙语名字,均是粤语的拼音
——Ku Ru Yoc,Wantan。此前,有在秘鲁生活的中国朋友告诉记者,基
本上秘鲁中餐馆都被秘鲁人叫Chifa,它其实是“吃饭”的粤语发音。到了秘
鲁,很多中国菜有了新做法或者新名字,比如蔬菜炒鸡肉,秘鲁人把它叫
作“大把炒菜”。这个名字背后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据传170多年前,有个秘
鲁人到秘鲁的中餐厅吃饭,当时餐厅已经快打烊了,他跟老板说,后厨有
什么菜就给他炒什么菜,老板则表示“有大把的菜”,于是,这道菜就获得了
“大把”的名字。
诸侯鸡味道像锅包肉
以秘鲁人的口味,温迪向记者推荐了“中国城”菜单上的大把炒面、特色
炒饭、菠萝牛肉和诸侯鸡。餐厅服务人员向记者解释,大把炒面是用多种
蔬菜、鸡肉和面一起爆炒;特色炒饭便是加有虾仁的蛋炒饭,菠萝牛肉的
口感和咕咾肉类似。让记者感到惊讶的是诸侯鸡——裹面衣炸过的鸡肉拌
上酸甜口味的酱汁,这和传统的佛山诸侯鸡做法相去甚远,其味道和东北
的锅包肉十分相似。
马尔科对记者表示,早期来秘鲁的华人多是广东人,因此秘鲁中餐以
粤式风味为主。粤式风味征服了不少当地人,记者认识的秘鲁朋友阿丽就
是个粤菜迷,在父母的影响下,粤菜她从小吃到大,最喜欢的馆子也在唐
人街。餐厅里从服务员到大厨都是中国面孔,他们操着一口流利的西语接
待食客,许多食客全家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老中青三代人共享美食,与中
国餐馆里的景象十分相似。记者品尝过那里的叉烧包、虾饺等粤式点心,
味道和广州的早茶一样正宗。
当地人在炒饭里加辣椒
秘鲁人也对粤菜做了改良,为了适应当地人的口味,秘鲁的中餐更加
重油重盐,同时也更多使用酸甜口味的酱汁调味。在秘鲁版本的炒饭中,
人们有时会加入辣椒,一勺饭送入口中,既有辛辣,还略带甜味。温迪还
表示,她认为秘鲁的炒饭更多使用长条形的大米,而中国做的炒饭大米更
为短圆。
秘鲁当地的美食也受到了中国美食文化的影响,如当地人喜爱的秘鲁
炒牛肉以及烤牛心,记者品尝了一下,能明显吃出来“中国炒菜的味道”。
“中国城”里不光有中餐,也供应当地的特色食物。温迪点了秘鲁的“国
民饮料”紫色玉米汁(Chicha morada),这是一种由玉米汁发酵而来的饮
料,颜色呈深紫色,入口甘甜,基本已经尝不出玉米的味道了。温迪说,
这种紫色玉米只能在秘鲁种植,若种植到其他地方,第二年玉米本来的颜
色就会淡去。温迪向记者表示,她认为,秘鲁中餐是中秘友谊的象征,促
进了两国的人文交流,现在很多的秘鲁年轻人对亚洲国家充满好奇,希望
有机会能够到东方去,尤其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