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穆阿拉卡朗(Muara Karang)巴刹咖啡店有一班老友,这二三十年,每天早上聚餐谈天,大家亲如兄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最喜欢听我讲故事。自从鼠年来临,笔者写文章,展开系列话题,话里话外,总离不开老鼠这种动物。前天,几位咖啡店老友就问我:“哎,敬爱的哥耀辉,老鼠人人喊打,为么你要一直写文章提到它?”
我故作神秘,叫他们靠近一点,轻声细语地回答说:“因为老鼠这种东西,虽然身体小小,胆小如鼠——噢,对不起~讲错话,不是胆小如鼠,而是它本身就是鼠。哈哈!——可是谁有想到,从某种角度衡量,老鼠也许称得上真正的兽中之王哩!所以它值得多写几篇文章引起大家关注。”
“哈哈!老鼠是兽中之王!这话从何谈起?哥耀辉,你不是开玩笑吧。”朋友们哄堂大笑,以为我在讲幽默。
我先提供了一组数据,用现实情况证明我的观点:
“鼠,原来是哺乳类动物中最大的种群。作为一种被定义为啮齿目哺乳类的动物,鼠的种类甚多,分布极广,无论繁华闹市,还是荒漠高原,都可以发现它们的踪迹。鼠类生命力极强,繁殖速度惊人,尽管有人类的捕杀、药毒,蛇、猫的捕食,鼠类仍是哺乳类动物中最大的种群。据科学家最近的估计:鼠类数目是世界总人口的5倍!这就是说,世界上有250亿只以上的老鼠,正在与人类争夺这个星球上的生存资源。
这实在是一种可怕!其实从古到今,人类对鼠害都很无奈。相比之下,老虎的威风远不及小小的老鼠,特别是现在,已沦为"濒危物种",如果没有人类的庇护,威风凛凛的老虎,很可能在这个世纪就绝迹了!所以,如果鼠类的智商再高一些,也许会和老虎讨论一下:到底谁是兽中之王?”
朋友们听罢,个个睁大眼睛,原来老鼠数量如此之多,危害之大,人类不可掉以轻心。
接下来,我又讲了两个小故事,让他们放松下来。
老鼠和狮子
出自著名的《伊索寓言》,七十年前,笔者在故乡苏北奇沙兰刚读小学一年级就已经看过。
话说在动物王国,有一天,狮子正在睡觉,一只老鼠在它身上跑来跑去,把狮子吵醒了,狮子一把抓起老鼠,准备一口吃掉。老鼠大叫:“喔,高贵的国王,对不起,这一次就原谅我吧!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可以报答你。”
狮子听到老鼠这么说,觉得很好笑,不过,它还是把爪子松开,放走了老鼠。不久之后,狮子掉进了陷阱,猎人想要活捉它,带去献给人间的国王,他们把狮子绑在一棵树上,然后去找车子来装运狮子。这时候,老鼠刚好经过这里,看到狮子的困境,赶忙上前把绳子咬断,救了狮子。老鼠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狮子又感激又惭愧:它妈的,我身为白兽之王,在对付人类方面,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老鼠!
老鼠和虎王。
虎王正要睡觉,部下来禀报:“山下有一只老鼠,冒充老虎拦路抢劫。”
虎王大怒:“快去把老鼠全家抓来!” 几分钟后,老鼠和家人都被抓来了。
“你们知罪吗了”虎王问。
“知罪知罪,”老鼠趴在地上不停磕头,“我们再不敢冒充老虎了。”
“好,你们如果能想出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我就不杀你们。想不出来,马上处决你们。”
“其实大王并不光是山林中的大王,”老鼠灵机一动说,“就是人类也很敬重大王呢!”“有这等事?”虎王有点不相信。
“千真万确。”老鼠说,“我以前在城里住过不少人家,许多人家里都挂着您的画像。”“什么叫画像?”虎王没听说过。
“就是把您的模样儿画在纸上,让大家看。在人间,只有领袖人物才能享受这种荣誉。”小老鼠越说越来劲。
“噢,”虎王大悦,“那你就去城里给我弄一张来。”“这。……”老鼠傻眼了,但是他不敢违抗虎王的命令。
历尽千难万险。在第三天清晨,老鼠终于将老虎画像呈献在虎王面前。
虎王高兴极了,“原来人类真是敬重我,家家都挂我的像!”虎王自言自语。
“就是画得有点儿不像,”狐狸说,“虎王的眼睛比画像上面的神气多了”。
“我今天就进城去,让他们照着我画。”虎王宣布。
老鼠想说,你一去准被抓起来,可他不敢说。说人类敬重虎王的是他,说人类抓虎王的也是他,虎王不吃了他才见鬼呢!
“你路熟,你跟我去。”虎王对老鼠下令。
于是老鼠给虎王带路,进城了。
这自然震惊了全城的公民。人们争相逃跑,孩子哭,大人叫,谁在大街上见到老虎不怕呢!
“快领我去画像。”虎王催老鼠。
老鼠已发现事情不妙,市长派了拿着麻醉枪的捕虎队围过来。
“大王快跑!”老鼠喊道。
虎王还没明白过来,就挨了一枪,几分钟后他睡着了。
虎王被关进动物园的笼子。
老鼠觉得虎王挺可怜,特意溜进动物园的笼子里看看他。
虎王正躺在地上发呆。他已在笼子里被关了三天。每天有许多人来参观老虎。
“大王,”老鼠溜到虎王身边。
“你看我被关起来了,人类根本不尊敬我嘛!”虎王对老鼠说。 “您什么时候被关起来了?”老鼠假装大吃一惊。
“现在不是被关着吗?!”虎王指指铁笼子。
“您误会了!您没看见每天成千上万的游人来朝拜您吗?
“噢?”虎王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那这笼子?”“这铁栏杆是为了您的安全呀!人家外国元首还坐防弹车呢!”老鼠看过一本外国画报。
虎王坦然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是为了我的安全才把我关在笼子里!就是,每天那么多人来朝拜我,我应该摆出大王的威风来呀!
虎王想到这儿,抬起头,长啸了一声。
顿时,整座动物园的人都跑来观看。
“您看,您一发话,他们都赶来听。”老鼠对虎王说。
虎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像元首检阅部队一样在笼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可惜地方小了点儿,当大王应该自由呀!”虎王略感美中不足。
“全世界的大王都和关在笼子里差不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是不行的。”老鼠告诉虎王。
“那我山里的那些部下怎么办?”虎王有点儿担心。
“由我每天把您的旨意传达给他们。他们在山林里按您的旨意行事。”老鼠撒谎。他可怜虎王。
虎王信了。从此,他每天向山林的部下发出圣旨,由老鼠传达。然后,接见来朝拜他的臣民。虎王对被关在笼子里毫不介意,他确信全世界的大王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
这个故事也说明一个道理:世界上那些国王、总统、主席之类的大人物,看起来多么神气,其实有时候也同被关进笼子的虎王差不多,想去巴刹喝杯咖啡也不能够。还不如我们这些老百姓自由自在,随便在哪里都能谈天说地,讲讲故事,自得其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