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新财长普尔巴亚承诺 维持财政纪律

市场担忧印度尼西亚政府在更换财政部长后会在民粹政策上更大肆挥霍，削弱原财长慕燕
妮辛苦建立的财政信誉。新财长普尔巴亚誓言维持财政纪律，但也为可能增加国家开支埋
下伏笔。
慕燕妮和普尔巴亚星期二（9月9日）一同出席财政部为他们举行的交接仪式。普尔巴亚致
辞时，呼吁财政部上下与他合作，“让财政政策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有力工具”。
他也尝试安抚市场的不安情绪。他说：“我们会维持财政纪律，维持良好、可信的国家财
政预算，为国家发展议程提供助力。”
慕燕妮前后在三任总统内阁效力长达14年，向来被视为稳定印尼经济的舵手。普拉博沃政
府去年10月上任后，她便夹在两难境地，一方面得力拼普拉博沃设下的8％经济增长目标
，另一方面得维护印尼财政纪律。
面对外界质疑普拉博沃政府的庞大开销会否削弱印尼经济，慕燕妮数次坚定维护财政赤字
占国内生产总值不超过3％的法定上限。为了平衡政府收支，她重新分配预算，但这导致
经济受创。虽然经济增速维持在5％的水平，但失业率仍然居高，中产阶层购买力萎缩。

国会在这个时候提高议员的薪酬和补贴，引发8月底的大规模示威，慕燕妮等多名部长成
为抗议目标，慕燕妮的住家遭暴徒洗劫。早前有消息指她已有意离职，这次住家被劫可能
加深了她的去意。
慕燕妮在交接仪式上说，人无完人，工作中难免有不足之处，她为此道歉。
慕燕妮由丈夫和财政部高层陪同走出财政部大楼时，数千名职员沿途向她递白玫瑰，齐声
清唱两首歌曲表达不舍，动人的场面让她落下眼泪。

能否维持财政纪律值得观察
内阁改组消息来得突然，使市场担忧印尼的长期金融前景。印尼盾和雅加达股市星期二下
滑超过1％，印尼央行出手维持货币稳定。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印尼研究项目兼任主任西瓦格（Siwage
Dharma Negara）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慕燕妮离职造成印尼经济政策出现新的不
确定因素。普拉博沃定下宏大的增长目标，推动大规模社会政策和军备支出都需要可观的
资金，加上当局在全国爆发示威后承受政治压力，这些因素可能诱使印尼政府的财政纪律
松散。

“投资者会观察新团队在政治压力加剧的形势中会否维持保守的赤字目标，或选择更宽松
的赤字限度……市场也担心新团队为了给普拉博沃的主要计划融资，可能相对不重视谨慎
借贷和债务透明。”
西瓦格指出，新团队需要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可信度。如果能可信地维护政策延续性
，财政纪律上的风险就能受控，财政政策波动幅度也会减弱。
印尼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艾伯特（Edbert Gani）说，普尔巴亚对印尼经济情况并不
陌生，除了担任过印尼存款保险机构理事长，也与财政部的主要领导相熟。艾伯特认为，
市场这两天的波动只是对突然发生人事调动的反射反应，印尼当局对财政纪律的重视不太
可能减弱。
或借内阁改组疏远佐科
此次内阁改组，普拉博沃一次过撤换五名部长。西瓦格认为，普拉博沃在全国示威后不单
独撤除慕燕妮，而是包装成一次内阁改组，显示他经过一番政治盘算。
艾伯特则说，普拉博沃通过这次人事调动翦除前总统佐科在内阁中的亲信，逐渐疏远佐科
，“这个趋势不会就此停止”。
被撤除的部长，包括原任合作社部长的布迪（Budi Arie Setiadi），他是佐科志愿者团队的
主席。取代他的原副部长费利，来自普拉博沃领导的大印尼运动党。这显示普拉博沃有意
巩固自己的政治势力。
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印尼研究项目主任刘敏丽指出，原青年事务与体育
部长迪托曾被传涉贪，原移民工人保护部长卡丁则与具争议性商人一起打牌的画面流传到
社交媒体上。这显示普拉博沃有意把房子打扫干净，“甚至连只是被传涉贪的人也不放过
”。
至于遭撤除阁员中级别最高的原政治与安全统筹部长布迪（Budi Gunawan），刘敏丽说
，这虽是关系重大的调动，但并非出乎意料，因为这个职位理应由总统的亲信担任。
布迪被认为是佐科亲信，在佐科任内担任国家情报局局长，也与前总统、斗争派民主党党
魁美加华蒂关系密切。刘敏丽说：“普拉博沃可能在释放信号，他在第二年任期已准备摆
脱前任的政治遗产。”